《说战国》:有史·有思·有趣
2017年12月18日 17:00 旗书网 周琪美
《说战国》
列国争雄,百家争鸣,道术为天下裂
现实就是历史,当然,现实就是现实。
秦始皇焚毁了其他国家的历史,项羽则焚毁了秦国的历史。于是,战国的历史都成了灰。
所有有关战国的历史记载都不过是片段,而且是并不准确的片段。
好在,历史是持续的,我们可以还原它的大改面貌。
上中学的时候,常和同桌抱怨历史课本的枯燥乏味,一板一眼的没有什么意思。于是,我俩常在书店徘徊,想着能找到一本心仪的历史读物,直至中学毕业也未能如愿。贾志刚先生的《说战国》是一套有趣的书。于笔者而言,这是史书,也是回忆。
春秋末年,晋国赵、魏、韩、智四家鼎立。各家之间相互制衡,表面太平,实际却风云涌动,明争暗斗不断。直至智瑶主智家,智家实力大增,其余三家被压制。
《说战国》从智瑶起笔,呈现了春秋末年的政治格局。作者幽默地称智瑶为“奶霸”,贪婪强势。彼时,赵家赵无恤主事。赵无恤其人,与智瑶不同,有极强的忍耐力。其母为俘虏,难产而亡,赵无恤地位很低,极不受重视。即使出身卑微,但最终主赵家。除机遇之外,可见其才能出众。赵无恤联合韩魏两家灭智,至此,赵、魏、韩三家分晋。
在相对平静的格局之中,一个特殊的阶层——士,冉冉升起。此阶层的人命运不同,有荣有衰。加之各国出于强大自身的需要,有能力的士自然得重用。于是,李悝、吴起、商鞅登上了历史舞台。李悝变法使得魏国民富国强,吴起变法在楚国以失败告终,而商鞅变法则获得了最大的成功,可惜商鞅自己却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贾志刚先生言“商鞅变法改变了秦国,改变了中国,也改变了中国的历史”。他以诙谐的言语来讲述三家的变法,有褒有贬,不拘泥于寻常评判,自成一家。正如鲁迅先生言“从来如此,便对吗”。恰恰,贾志刚先生未走这条“从来如此”之路,故其文有趣又有思。
《说春秋二·合纵连横》承接了《说春秋一·变法图强》,以孙膑、庞涓、苏秦、张仪四人为主线,介绍了战国时期各国之间的争斗。李悝、吴起是子夏的弟子,王诩也是子夏的弟子,而孙膑、庞涓是王诩的弟子。大多数人只知鬼谷子,却不知鬼谷子名为王诩,是子夏的关门弟子。这就是《说战国》的妙处,同样是那么些人,那么些事儿,叙述起来却不似寻常史书般枯燥。有趣!
孙膑、庞涓、张仪、苏秦四人都是彼时的代表人物。正是这些人创设了后世之人耳熟能详的围魏救赵、增兵减灶、合纵连横,把战国的军事、政治、外交斗争推向了高潮。曾出现在语文课本上的《田忌赛马》、《邹忌讽齐王纳谏》,贾志刚先生都有讲述。只不过作为读者的我,看相同的内容,不同的讲述,不似从前那般食之无味,而是兴致勃勃。
继《明朝那些事儿》之后,有许多以白话写历史的文章。历史是亲近大众了,但是历史的思考少了。因而在前仆后继的写史大潮之中,能大放异彩的少之又少。《说战国》畅销,除却其有趣的语言,清晰的历史线条,鲜明的人物形象演绎,最为重要的是其对历史的尊重,以及明达的历史观和对历史的思考。贾志刚先生像是一位说书人。
《陶庵梦忆》中有:“余听其说景阳冈武松打虎白文,与本传大异。其描写刻画,微入毫发;然又找截干净,并不唠叨……每至丙夜,拭桌剪灯,素瓷静递,款款言之。其疾徐轻重,吞吐抑扬,入情入理,入筋入骨,摘世上说书之耳,而使之谛听,不怕其齰舌死也。”大抵言说书人的技艺高超。贾志刚先生行文颇有说书的情味,不拘泥于历史,但是又不脱离历史;言语直白,意蕴却又深沉。详略之间,自成其有史、有思、有趣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