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恋爱的犀牛》到《琥珀》和《柔软》,《悲观主义三部曲》终结了廖一梅的文艺青年时代
2017年11月24日 17:00 旗书网 黄心怡
廖一梅历时11年完结的三部作品——《恋爱的犀牛》《琥珀》和《柔软》构成了“悲观主义三部曲”,流窜于这些作品字里行间的是“狂热的爱情,灼人的情欲,内心自我与外在世界的头破血流地斗殴”。廖一梅用尽文字的力量通过这三部作品刻画了对生命、孤独、痛苦、爱情以及写作的种种独特见解。
《恋爱的犀牛》是三部曲的开篇,是一个关于“你爱她,她爱他”的爱情故事。《琥珀》是三部曲的中篇,源于一句最简单的情话“我心爱的”,描写了唐璜式的花花公子高辕和失去爱人的动物园解说员小优之间的诱惑与阴谋、爱和性。而终结篇《柔软》是一个有关性别的故事,讲述了一个纠结于自我身份认同的年轻人和一个女医生对爱情、性、生活和生命的提问和思考。
《恋爱的犀牛》台词是华丽绚烂的,透露着浓厚的理想主义气息:“你如同我温暖的外套,冰冷的啤酒,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
《琥珀》的台词则字字都抹上乐观的悲观主义的色彩:“生命是一个游戏,我不愿面对这个世界,我要和他保持距离,我要像一个熟练的老手那样掌握世界。”
到了《柔软》,台词变得更加直白和犀利:“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廖一梅的语言,每个字都显得铿锵有力,直接而坦白,无所谓克制和羞涩。
尼采说:“悲剧的魅力源于对生命的忠诚,对原始欲望和恐惧最真切地体悟和承认,悲剧里弥漫的酒神思维让人敢于直视痛苦,并在痛苦中获得宽慰。”廖一梅善于运用戏剧叙事,能借助戏剧独特的叙述结构和视角,探索爱情、欲望和人性的本质。在这三部作品中,无论是情节还是语言,都饱含激情。
简单的人物设定,精彩精辟的对白,激烈的冲突和不可调和的矛盾都为这三部作品的“悲观主义”打下了深刻的烙印。十一年的时间,廖一梅一步步地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并在死胡同的尽头绽放出悲观主义最美的花朵。能够令人类自己敬重自己的品质都不是轻松愉快的,于是,折磨、痛苦和犹疑对廖一梅有着异乎寻常的力量,她把这种力量全都转化成了“悲观主义三部曲”。
11年来,在角色的塑造,情节的构思和台词的勾勒上,我们都可以看出廖一梅的蜕变。从《恋爱的犀牛》对爱的偏执,到《琥珀》对人性的疑问,最后变成了《柔软》中的“去了解”。但也正是这三部作品,让廖一梅终结了自己的文艺青年时代。现在的她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已经可以接受世界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