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情史》写尽仓央嘉措的情歌:他把爱种到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2016年11月02日 17:00 红旗出版社官微-左读右涮 舒靓芫
许愿一个良夜
——读洪烛《仓央嘉措情史》
近日读到一句古诗,“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上西楼”。这句诗大多被认为是悲凉和绝望的,但同时也收获了认同:往往,恋人间曾经如何亲近和睦,后来便如何决绝分离。
有人说爱情是躁动不宁,是凄楚不安,并有数不尽的作品揭示了道道伤疤,条条经验,所以,我们信。仿似我们已习惯享受轻微被爱虐待着的快感,正如等待另一半赴约时,既恼怒时景,又怀疑自己,加以期待对方的复杂感受。已习惯了爱的样子——痒也好,痛也罢,都是勾人心弦,奈何不得。
但《仓央嘉措情史》偏是一束投射在西藏群山上的阳光,一扫淅淅沥沥、淋漓不尽的绵密之雨。诗集带来的是积极明朗的色调,浓厚的理想色彩,且有足够的正能量。就算是“他想哭”,也在清新的景色、纯净的心境中——不是垂柳长亭相思泪,而是草原化雪山间风。
诗人有一颗不想去反复矫饰的爱的初心。他决定去爱,就从未抛却一腔热忱。为了回归爱的原始状态,遵循人性的本能去释放感情,他在心里进行了千百次的辗转。最后他悟了,听见佛说:“不问劫缘”,这才成就了仓央嘉措带给世人的豁达:“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凡尘的爱,爱前必要权衡利弊,倘若之前不顾一切,以后也要慢慢补上这番思考的。也有人尝试盲目地爱过,事后便必将后悔,必将得到旁人无用的评论“我早跟你说过”。这些的确是不可避免,因为他们许愿的目的只是有朝一日来还愿。而仓央嘉措的爱不会纠缠在这些烦恼中,他跳出了这个圈子:不求回应,方得洒脱。
作者洪烛,就将这样的情话沿袭下去:“你问我是真的哑巴还是假的哑巴?我也想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什么叫真话:一说出口,雪山就融化。”朴实的语言,简单的押韵。他说,仓央嘉措是“用诗人的眼睛看世界,用哲人的心想问题。”
清风吹过西藏的高山,是开阔的环境成就了这些诗歌吧。说道路、说雪山,说香烛,说草原,说帐篷……种种意境,成就了诗集里的一幕幕顶针。这些顶针而缀的诗句,一环一环地悄悄将你引入最终的爱的陷阱里:向佛献敬,佛不说我与爱人的结局;在八廓街四处游走,是为了寻找爱人;在赞颂格桑花,花开出了爱人娇俏的样子。这些诗的写作过程,也是把情遍布世界上每一个角落,也把心彻底打开,让爱浸染每一寸心房。
也有人说仓央嘉措爱的不只是玛吉阿米,而是所有人。他的爱之所以超脱于一般的私欲密爱,是因为他的爱在任何一个地方,他的爱便成了大爱。我想,那是,他对佛的虔诚的心成就了他的诗歌吧。这些有信仰的人往往商量执著。把自己的心献给了佛,就是献给了世间的爱。他用宗教的种种教义来牵引自己走向一次次爱的冲动,给予自己爱的升华。
洪烛把《情史》写完,就是把仓央嘉措的情歌唱遍了。当年的仓央嘉措无论有怎样的委屈和闷重,还剩多少心胸和襟怀,都在这里表露出来了。
“歌声,不可能使你快点到来,却可能使你慢点离开。”
《仓央嘉措情史》(《仓央嘉措心史》第2部)
洪烛 东方出版社2015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