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雷不鸣|日久他乡是故乡
2016年07月06日 11:11 红旗出版社官微-左读右涮 聂磊旻

【小聂,衢州小哥,天涯浪子,吃苦驴友,体育深度中毒者,驾驭文字比驾驭姑娘更高明的才子。】
“每个人的故乡都在沦陷”,感谢冉云飞新书上的这句话,它陪我度过了春节前的最后一次远行——一次历时12天的飞行采访。
人人还乡,独我远行,多少会伤春悲秋,所幸终还是赶在年前回到杭州,整饬衣裳、礼物和怀乡。今日是腊月二八,离家500里,离心却有几光年,我路尚远,你们呢?
年,是岁月朝代的红胎记,是轮回不变的的染色体,是中国人生命中永远不熄的图腾。几千来,无论改朝换代,无论皇帝到谁家,回家二字,从未改变。
这样的情愫,不论贫富左右前后黑白忠奸,你可以是医生、警察、理发师、驾驶员、厨师、公务员,你可以是流莺、流氓、流寇甚至是流放,此刻都在行色匆匆,拼着性命往一个叫“家”的地方迁徙。

这是春节前最后一篇专栏,所以破天荒地6时便起——平时我都是此点方才入睡。只想安静地打出年前的最后一发子弹,然后借着夜色、听着四兄弟乐队的《离家五百里》,和你们一起,漏夜狂奔。
此刻,读到此处的你,是行走在故乡的山梁间,还是困在嘈杂的列车上,抑或正在高速服务区泡一碗老坛酸菜面?不管身在何处,今日,你我纵各天涯,亦若比邻——即便是倦鸟归巢、劣马翻山,都必须互道一声“平安”。
“他们回到别的城市,他们找不到你,如同你找不到他们。”这是丹麦诗人亨里克·诺德布兰德的一首《回家》小诗。

突然想到2011年的此时,重庆小城永川(采访女足四国邀请赛),还有4天过年,我却因为单衣斗酒——被好客的重庆记者足足灌了一斤多泸州老窖后,夜半受冷高烧。当时因为查甲流,飞机也不敢坐了,因为一进机场铁定被抓起来。
当地的兄弟想了个法子,让我去重庆朝天门码头坐轮船,“即从巴峡穿巫峡”,40个小时便可到宜昌,再火车回杭州……还有比这更凄凉的旅程吗?
“日久他乡是故乡”,这是台湾外籍新娘识字班的班歌,“朋友办,识字班,走出角落不孤单”“左思想,右思量,希望在何方?”
今夜,我们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