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雷不鸣|一个男人要走过多少路,才能成为好汉?
2016年07月06日 11:30 红旗出版社官微-左读右涮 聂磊旻

“一个男人要走多少路,才能成为好汉;一只白鸽要飞跃几重汪洋,才能静卧沙滩;岁月要承受多少炮火,才能等到硝烟四散?”
这是鲍勃·迪伦出道的扛鼎之作《Blowing in the wind(随风飘荡)》,虽然歌曲本初衷是“反战”,但是50多年来,其间对于男子汉的定义影响了无数男人。
我相信,每一个深夜肯定有不少老男人将此曲循环,一遍遍拷问自己,一旁则是如狼似虎的的婆娘在空榻上辗转难眠……
首先声明这篇文章不是心灵鸡汤,不解释成熟男人的含义,这个在《知音》杂志上已经有太多的标准答案。
在我认为,成熟男人首先是做好事不留名,比如一直住在大禹家隔壁的男人。相传大禹治水13年,结婚第三天就告别妻子涂山娇远征治水,期间三过家门而不入,有一回听到小孩哭声还是忍住没进去。然后……然后伟大的中国网友就开始点评了:“隔壁王木匠,中国好邻居。”
好了,说个靠谱的。1919年,家境困难的林语堂靠着妻子1000银元嫁妆到美国留学,读了一半,他的半公费奖学金突然被停了。他随即求助于时任北京大学教授的胡适,请他代向北大校方申请预支1000美元,自己保证一毕业就到北大任教“还债”(他当时与胡适还不相识)。
过了不久,钱竟然寄来了(相信无数的网络诈骗团伙看到此处,注定痛恨自己生不逢时)。此后,林语堂又到德国莱比锡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又向北大借了1000美元。再后来林语堂学成回国,如约到北大任教,找到校长蒋梦麟还钱,才知道学校根本没出过这笔资助——那都是胡适个人的钱。
在这里,我们从胡适身上几乎可以看出一个成熟男人应该具备的所有品质:识人、善良、仗义、体面、低调以及温厚。不过后来语丝派与现代评论派打笔战,林语堂因为喜欢自由的风格,就加入了鲁迅为首的语丝派,与胡适等人的现代评论派论战。单这一点,林语堂也展现了一个男人的气节和风度。
其次,一个成熟的男人不在于去过哪里、干过什么,而是要有气度、气节和气场。
“如果你跟村夫交谈而不变谦虚之态,亦或与王侯散步而不露谄媚之颜”,这是成熟男人必须抵达的境界,一视同仁,交友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此处必须提及长沙那位“劳模”,此人同时交往17位女友,住院期间17人先后探望,此后有女子又翻出其微信,发现他还和200名女子保持暧昧关系——如此大爱无疆实属百年一遇的人才。事后,有记者去该男村里采访,结果全村都夸这个好孩子,有村民特意停下脚步说:“见面开烟也是名烟,还是相当客气的。”事实证明,此“劳模”人前人后都是一个德行。
在我老家,也有这样的一个传奇。
《车笠交》里曾说:“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辑;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我老家有个人看了此诗,便以此为名立此为志。
他就是军统特务头子戴笠戴雨农。在他的引领下,一干江山老乡毛人凤、毛森和毛万里,悉数被他带进军统高层,而这个传统也保留下来了。
抗战期间,戴笠战功赫赫,特务工作搞得风生水起,日军偷袭珍珠港就是军统率先破译出来,结果美国人不相信。之后戴笠因为飞机失事摔死在雨农山,多年后老蒋含泪说:“若雨农不死,不至失大陆!”
曾看到一篇报道,15岁加入军统(1943年)的江山姑娘王庆莲,在当年军统局机要处。她说,叽叽呱呱的江山话成了工作语言,江山人向“老板”戴笠报告时,所操的一口家乡话让外人如坠云雾,而也只有江山人才能进入戴公馆的核心圈——当时,我还特意把这篇文章给同事毛毛看,她是正宗江山人,如果早生70年,说不定就是女特务了,那还用天天上夜班。不过她说,她现在的领导也姓蒋,给谁打工不是一个样?
戴笠在故乡江山的遗迹如今只剩一处保安乡的故居,已经84岁高龄的王庆莲去过五六趟。“一到那里,看到墙头挂满戴老板的照片,我就不自觉地脚跟并拢、腰板挺直。”她说,“我从来不看现在的谍战片,一见到电视里的人穿着军装制服,我就看不下去。”
抛去历史以及政治遗留问题,单从《车笠交》范畴上讲,戴笠应该是个无比合格的男人。
中国人喜欢用“稳重,善良,冷静,宽厚,目标明确,坚强,勇敢,自立,慷慨,礼貌,低调,智慧,果断,有责任感”等词评价成熟的男人;西方人则用四个阶段,“国王(king),武士(warrior),祭司(magician),诗人(lover,也可译为“情人”)。
其实,一个男人走多少路才能成为好汉,我不知道,但是一个男孩走多少路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我知道。一个杜蕾斯的长度。
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如泡妞无数“,伟大的王小波就写过,你走在路上,那啥倒垂下来,就是这个意思。